因为一粒芝麻大的结石
洋机长飞不起来了

预防肾结石要多喝白开水、柠檬水；手术怎么治，请看“管中窥术”

本报通讯员王家铃 周素琴  本报记者 章咪佳/文 本报通讯员郭奕麟/摄

来源：钱江晚报  2015年4月16日 星期四 A14版 科教生命

奥西机长

　　热的饱和溶液冷却后，溶质以晶体的形式析出。每个中国学生在初中就能观摩到这个化学实验，这个过程叫做：结晶。

　　52岁的巴西人奥西，从巴西皇家空军退役后，在中国成为一名民航机长，在杭州的基地工作。开了几十年飞机的他，最近头一遭被停飞了。因为他左边的肾脏，也发生了结晶——析出了一个跟芝麻差不多大的小结石。

　　日前，他在邵逸夫医院接受了无创的输尿管软镜，将左肾结石摘除，之后又可重飞蓝天。

　　会说中文的机长

　　自己找到杭州名医

　　前天在邵逸夫医院的病房里，钱江晚报记者见到了奥西机长。嗯，很符合我们对“captain”的想象，虽然是大叔的年纪了，但是发型干练，五官精致，隔着T恤和衬衣，胸肌轮廓依稀可见，身上散着不太重的古龙香水味。

　　“您是怎么发现这个疾病的？”钱报记者问机长。

　　“不不，我没有生病。”他只能接受：那是颗很小很小的石头。好吧，石头是在民航半年一次的体检中，做B超检查的时候发现的，奥西自己毫无感觉。

　　原来“captain奥”会说中文，不说成语、绕口令，交流基本没有问题，“在中国生活，不学习这里的语言，我只能生活在表面。”

　　奥西显然“潜”到了中国生活的深层。

　　就这种疾病来说，2毫米的结石确实是很小的，一般人如果发现这样的小石头在体内，医生多建议保守治疗，让石头慢慢地自然排出。

　　但是作为飞机师的奥西等不起，从体检结果出来到手术前，他已经停飞好长时间。

　　“我很着急，到以前工作过的广州、深圳的医院都去看过。有的医生建议我喝中药，可是我喝了几个月都排不掉那个石头！”

　　奥西自己在网上找到了邵逸夫医院泌尿外科的信息，“我要找到一个专业的医院和医生：可以不开刀不打洞不留疤取出结石。”凭着自己的中文底子，奥西一路问到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泌尿外科博士生导师李恭会医生这里，李医生是省内外著名的结石诊疗专家。

　　经过无创的软镜手术，半个小时，奥西就解决了自己的困扰。术后24小时，顺利出院。

　　2毫米的小结石

　　为何难倒了机长

　　为什么2毫米的结石会成为机长职业绊脚石？

　　李大夫给钱报记者解释石头在尿路系统里，是怎么“孙悟空大闹肚皮”的——

　　人的尿液里，通常含有钙、磷、草酸、尿酸等成分。如果人摄入的水分少，那么尿液就跟讲台上演示的化学溶液一样，慢慢饱和，然后这些物质就结晶出来，结晶越聚越多，变成结石。

　　当结石足够大了，就会从肾乳头“瓜熟蒂落”。这石头就开始在肾脏内部，或者肾盂里滚动、游走。一旦石头卡在输尿管里，人会疼得“形象全无”。

　　所以，中国民航对机长的规定有：“肾里有石不飞天，飞天身上没石头”。——因为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聚合结晶成大结石，机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发作的石头影响，那后果是挺可怕的。

　　医生的经验

　　常喝柠檬水可以防结晶

　　李恭会医生说，多喝水，不让尿路里的尿液饱和结晶，是最好的避免尿路结石的方法。

　　采访了大概1个小时，我赶紧掏出保温杯猛喝水。

　　奥西先生就问：“你喝的是什么水？”

　　“白开水。”我说，“李医生说，白水最保险，茶喝得太浓太多，矿物质也容易沉淀下来最后变成结晶。”

　　“是的，我还建议你喝柠檬水。”奥西说，他生病以后，水喝得比以前多多了，切几片柠檬在里面，“味道好极了！”“Captain 奥”又啪啪拍拍自己精干的腹部，“而且还减肥！”因为之前我追问过奥西保持身材和年轻面容的秘诀，他一直没有忘记我的诉求。

　　李医生说，机长还真说对了，柠檬酸里有大量的柠檬酸盐，能够抑制钙盐结晶的形成。

久坐、喝水少的人，容易有结石

　　飞行人员属于经过严格筛选的健康人群，为什么也会得肾结石？

　　“原因可能与饮食和职业有关。”李恭会说。

　　飞行活动不同于地面工作，飞行人员直接或间接受多种环境因素影响，如加速度、振动、噪声、低气压等，从而会使机体新陈代谢功能发生改变。

　　飞行人员的膳食组成与普通人群有明显差异，主要是高动物蛋白和高动物脂肪，钙的摄入量也较多，而糖摄入总量和粗纤维摄入量远低于地勤人员。目前的试验已经证明饮食中动物蛋白、精制糖增多，纤维素减少，会促使肾结石的形成。

　　另外，飞行人员飞行训练强度大，尤其是夏日飞行，出汗较多而饮水较少，体液消耗过多易造成尿液浓缩，经肾小球滤过的钙、磷、草酸等成分浓度升高且处于过饱和状态，因而结晶易于析出，聚集增大，最后形成肾结石。

　　其实，讲到后面两条，也是给普通人的建议，蔬菜、水果摄入量少，久坐、喝水少的人群，都很容易结石。

　　我还问过奥西，对飞行员来说，还有什么“苛刻”的身体要求，“听说有烂牙齿啊，有疤痕啊，都不能开飞机？”

　　“应该说不是这样的，如果你的牙齿不好，公司一定会建议你去治疗；有疤，公司会对你产生这个疤的原因进行评估，如果是因为手术造成的，那么要看你是什么疾病。如果是癌症，可能比较麻烦一点，因为要证明你不再复发，完全康复，才可以重新飞行。”奥西说，总的来说，一个飞行员不太会轻易被放弃。